汉王,咱们巡检司……只不过是多了一份让百官闭嘴的实证罢了。”
“登基?”董树本重点又听跑偏了。
贾川却被自己这句话吓了一跳,朱瞻基命他查证一路上追杀的人是汉王,虽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,但朱瞻基还是需要些实证,证明他处置二叔委实是不得已而为之,尤其是在刚刚登基之后,那便需要一些任何人知道都会咬牙切齿,愤恨不已的实证,要不然史书怎么写?
贾川深吸一口气,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,他看得清清楚楚,之前坚决地认为是汉王所为,便没有想那么多,现下经过勘察,他基本上否定是汉王所为,那会是谁?
穿着统一,装备有弓箭,人数不多,却极有章程的,完美的完成任务,不是经过训练谁能做得到?而这件事做完受益最大的貌似就是朱瞻基……不对,朱瞻基到霸州才能调兵,那个雨夜,他们一样在经历生死,朱瞻基要是能有这么几个人在身边,还用到巡检司来演一出戏,找他们三个棒槌护驾?且观看这场演出的观众寥寥无几,除了最后那一笔大的,其他的着实没有必要搬上舞台,找打酱油的来过过场便可,他们这些荒僻之地的底层人物认识谁是谁?
霸州城外……可不是演的。
贾川松了一口气,不是朱瞻基就好,那就是有人想借朱瞻基的手除掉汉王?不成立!朱瞻基肯定会除掉这位二叔,无需别人助力,除非……
“你想什么呢?”董树本推了一下贾川:“我问你话你没听到?”
“你问什么?”贾川确实没听到。
“你刚才说太子回京就会登基?那就是说……”
“谁当皇上跟你没啥太大关系,你听消息就是了,好在这次调给咱们十名兵士,不然咱们仨有嘴也说不清,等京城那边有消息了,咱们仨怕是也没气儿了。”
顺子浑身一激灵,像是想到被严刑逼供认罪的场面。
董树本叹了口气说:“这种事给咱们安个通匪的罪名,他们能交差了,咱们只需要送命便可。”
顺子忙问:“何时能有人来?他们再不埋,蛆虫便要到处都是了,咱们三人累死也挖不完那么多坑,我不想让他们像是葬在乱葬坑一般,我想他们每个人都有归宿,等来日他们家里人若是想迁坟也能知道从哪迁……”
顺子说不下去了。
董树本叹了口气,说:“我觉着兵营不会来人,这种事他们躲还来不及呢,咱们日常都归东照县辖属,县衙必定会来人,知县,县丞,主薄带着典吏,三班衙役,杂役,唉,能干活的也不会有多少,到了之后还能立着就不错了,咱们先开始挖吧,挖一个是一个,我想想哪个位置好些。”
……
等到日上三竿,贾川三人早已累的瘫软在一处坡旁,山林里才有了动静。
三人趴在土坡上抬头循声望去,惊叫声连连在山林中回荡。
贾川摇了摇头,这还没到修罗场,他翻身躺平,看了眼刺眼的阳光,闭上眼,心里想:按时间算,他们天不亮就该到,这个时间才来,怕是少不得跟幕僚商议一番,朱瞻基深知这一点,所以朱瞻基那日在凉亭中就是靠时间推算吴起用是否信得过。
脚步声,喊叫声越来越近。
董树本深吸一口气,使出全力站起身,说:“我好歹还是巡检使,总要迎一迎。”
顺子也跟着挣扎的爬了起来,又跌坐下来,带着哭腔说:“可我,我还是不能见他们躺在那……”
董树本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,‘扑通’跪在地上:“我也不能啊!”
贾川叹了口气,双腿用力想要起身,扯到了大腿内侧的伤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这边三人都在想办法站起来,那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到房舍附近,三人在不远处的山坡上,看着来人一个个跌坐倒地,伏地呕吐,还有人身体打挺,忙有人上前掐按人中。
贾川知道真正吓到他们的不是死了这么多人,而是尸体眼下的状态。
三人的山坡与那些人中间隔着一条沟涧,若是想快速走过去需转弯经过房舍,但无需下沟爬沟,董树本和顺子昨夜能克服心理障碍,陪着贾川尸表检查,那是因为天黑,他们只要不去细瞧便可,可眼下阳光正好,他们想忽略怎能做得到?
于是,三人只能艰难的下沟爬沟,等他们仨露出脑袋,贾川礼貌的朝一堆人打招呼,刚刚被掐按人中醒过来的人,又晕过去了。
晕过去的不是别人,正是知县崔有志,他是认得董树本的,待他再次醒来,花白的胡子都打蔫了,他拉着董树本的手颤声问:“何人,何人如此大胆?”
董树本心说:这问题好啊!都不用查了。
贾川心里却明白,这位崔知县想听到的是:山匪所为。
兵士报信的时候定然是将董树本三人去了何处,何时回来,又是如何发现尸体的,一一说明了,不然以崔有志的脾气,睁开眼喊的只会是‘将这三人拿下!’
“卑职案发时正护在太子身旁,不知何人所为。”董树本悲戚戚的说
第14章 县衙来人了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